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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 易白榆篇:三十层高楼

    三十层高楼的风像刀子割开西装,我望着掌心里融化的雪粒,忽然想起三十年前那个冬夜。

    原来命运是个圆,起点与终点都在大雪中相逢。

    坠落的瞬间,霓虹化作流动的星河。前世记忆走马灯般闪现:孤儿院漏风的窗户,院长妈妈开裂的虎口,同伴锁门时的狞笑,还有签合同时颤抖的钢笔……

    忽的,耳边响起了一道温柔却有力的女声。

    “小榆小榆,看这里。”

    自此,笼在我周身的薄雾被无情驱逐,我生命中也多了道明亮耀眼的光束。

    我艰难扭头,还有些搞不清状况,只怔怔呆望着对方。

    温暖的光晕中,年轻女人睫毛上还凝着泪珠,却用食指轻轻点我的鼻尖。

    一旁的男人见状,笑着把脸埋进了裹着我的襁褓里边,说实话,他下巴上那些短短的胡茬扎得我想哭。

    在一片欢声笑语中,后知后觉的,我也终于发现,有着那样肮脏丑恶过去的我,竟然也能拥有重获新生这样美好的一个机缘。

    在月子中心里待了几十天,大年三十,爸爸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妈妈,妈妈抱着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小的我,他们说,我们一家人现在要回家过年了。

    一家人?

    回家过年?

    当融化的雪水混着妈妈的眼泪滴在我脸上时,我才恍然惊觉,原来,雪也能是炽热滚烫的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六岁那年,我习惯性地选了最便宜的毛边纸准备去少年宫里面。妈妈笑着蹲下来与我平视,同时递给我一叠不知价格几何的宣纸:“小榆,你不需要这么懂事,听说宣纸就像爸爸妈妈对你的爱一样,能把墨香保存上千年,你要不要试一试?”

    九岁那年,某个书法比赛颁奖典礼上,我的临摹作挂在展厅中央。爸爸抚摸着他花大价钱装裱过的精美卷轴说:“我们不是要炫耀,是想告诉所有人,我们小榆是最好的,我们小榆永远是爸爸妈妈的骄傲。”

    十二岁那年,物理竞赛夺冠后,我把得到的所有奖金亲自捐给孤儿院。院长拉着我手说“好孩子”时,妈妈帮我轻轻抚平衣角上的小褶。

    高考前一天晚上,我在台灯下整理错题集。爸爸端来牛奶,杯子底下压着字条:“黎明总会到来,而我们也一直是你的灯盏。”后来我在考场作文里写到——真正的寒门不是物质匮乏,而是心里没有春天。

    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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